第十三章工厂打工（1/ 2）

第二天早晨，我和二哥起来洗漱完毕，便扛着行李走出旅馆，二哥在前，我在后面紧跟着，过一天桥时，我居然听到了哭声，天桥上，有三三两两，卖小饰品的小商贩，还有一个妇女，远离商贩，就是她嚎啕大哭，远看貌似很伤心的样子。她同样坐在一张铺开的包袱上，身躯占据了半个包袱，她双手掩着脸，我看不见她是否有眼泪。不过，当我看到面前摆放着一个孩子似得身躯，一尺半长的身躯，被外套裹的严严实实，头部被盖了一个头巾。貌似，一个婴儿的尸体，一动不动。此外，旁边还有一个小纸箱子，我心中刹那一紧，眼睛紧接着湿润起来。我在评书里屡次听过卖身葬父的故事，没想到这个世界，还真有真实版。

二哥回头看了看我悲哀的神情，轻轻地说了一句，假的！起初，我有些不信，但走近了才发现，这妇女的哭声却实有点造作，着实不像真的，手掌没有捂到的地方，干干净净，一点眼泪的痕迹也没有，还有她不时从手缝里偷看人群，样子反倒有点滑稽，就是哭声很大，瘆的慌。还有，我真想提醒她一句，她的“道具”早已经穿帮了，“孩子”面向行人的一角，腰间已经赫然露出布**的躯体。

我自然没有施舍，我有同情心，但从不滥用！起始有施舍的冲动。二哥更没有，他似乎早知道这把戏。这就是城市？我似乎对城市有了初步的了解，城市就像大海，这只是里面一个小小的“漩涡”。

之后我们转了两趟公交，其间没有什么可提之事，人和人之间，仿佛都隔着堵厚厚的墙。不过之间一个小**给老人让座之事，让我看到人间善良的一面。

大约又折腾了两个小时，才到了二哥所在的工厂，说是在城市，我想已经到了城市的最边缘。这面貌和故乡的农村一样，甚至不及，都是起脊的房屋，围成的小四合院。哪如故乡平顶的砖瓦房，看着敞亮。

厂子并不大，占地一亩多地。只是有一个朱红的大门，周遭围着围墙，围墙裸露的红砖，上面粘杂的污垢，似乎在告诉人们它的悠久岁月。

门开了，是一个年轻的小矬子开的门，二哥称之为经理，后来我才知道，这应该称“**”了，就是一切事情都由他打理，大到做货出货，小到放水烧锅炉，扫地。甚至还看大门！

厂区空地很小，三辆金杯车，足以填的满。

这是一家食品厂，山东人开的，他们和我说话，是刻意用着普通话，但一说起家乡话，叽里呱啦，一串一串，小嘴麻利程度和吐字快的程度，让我感觉到，这里出生的人，一定是说绕口令的天才。自然，我一点也听不懂，如若说他们是火星人，我一点都不会怀疑他们的身份。

我被安排到宿舍，但我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住房，宿舍在厂房的顶上，说是二层楼，但也不是，屋里一个人，勉强可以直起腰，我是说我一米七三的个头，换了大个子，得时刻不能忘记，自己还有个脑袋。屋顶是石棉瓦搭成，有破损的小洞，甚至还能看到天空的光亮，左手一排通铺，除外就是一米宽的通道，通铺两米宽，15米的长度，睡十几个人没问题。

热！！！这是我唯一的感觉，也是对宿舍唯一的评价，此时正值中午，烈日当空。刚一到门口，一股热浪几乎把我扑倒。

安置好被褥，我被二哥引着去见老板。老板也是个挫胖子，两只眼睛还算精神，灼灼放光，一看就是精明的人物。

哦，哦，行。在老板应承般的几个字之后，我和二哥退出办公室。办公室里相当凉爽，外面窗户下的空调外机，呼呼的卖力转着。

若不是遇到一个叫刚的家伙，我真怀疑山东盛产矬子。刚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在那个宿舍里，肯定碰过脑袋。

中午吃饭，包子，二哥偷偷告诉我，是用那些卖不掉的下脚料做的。哦，忘记说了，这是个肉食品加工厂。不过看这规模，称之为厂似乎有点过。充其量就是个食品作坊。

包子真香，大包子我一口气吃了八个！要不是肚皮不争气，我真想再来几个。在这里我见到了全部成员，只是说工人。据说还有厂长家属。人家没出来，“**”给端着送了过去，吃完了“**”又给端回来了。

工人中有两个女的，一个矮，稍微有点胖，圆脸，眼小，不到一米六的个头，五官怎么说呢，还算是对得起观众吧。不算影响市容，高个子的，眼也不大，但也不算小，咋说呢，眼睛很清亮，像水，白净的瓜子脸，高挑的身材，一米七左右。虽不算出众，但还算蛮耐看的。矮的叫静，高的叫霞。还有一个叫哲的家伙，不足一米七的身材，皮肤很白，圆脸，细长的眼睛，像是在白面瓜上，割了两刀，咋看咋别扭。还有一个叫刚的大个子，加上我和二哥，还有个“**”。厂子里就我们几个工人。

下午，二哥也休息，带我出去买生活的必需品，问我有钱不，我说有，兜里有临行时**塞给我的二百块钱。

集市在一个河沟旁，沟里是死水，黑色的，还不如家乡坑里的死水干净。岸堤用水泥方砖铺着，旁边就是集市，在小泊油路的两旁，街道上是穿流的人群，偶尔有汽车从中间穿过。看似和家乡的集市差不多，只是比家乡集市多出了些不知名的商品。

凉席，电扇，蚊帐，牙膏牙刷，毛巾，香皂，脸盆。花光了我所带的全部资金。

很快，我们就逛完集市，买全了自己所需要的生活必需品。之后，我们又花费了半小时时间，回到了工厂。

进了屋，只是摆放东西的几分钟里，我便被闷得满头大汗，我真不敢想象晚上如何睡在这里。但是现实往往不允许我们选择。

傍晚，有微风，天气刹那间凉爽了起来。夕阳很美，它那份穿插于楼宇之间的宁静，是农村不曾见过的，越过乡村广袤的田野，远处耸立三座墨色的楼，底下，成了落日的归宿，照例是漫天红霞，依旧是那样美。

晚饭还是一起吃，那些山东人聚在一起，叽里呱啦的说着方言。我和三哥在一起吃饭，这次是面，一般，和家里做的没什么两样，就是偶尔吃到肉的时候，才觉得很香，味道远不如中午的包子。二哥告诉我，包子很久才能吃上一次，因为碎肉也能卖钱。

吃罢晚饭，各自把自己的餐具洗刷干净，傍晚还要干活，到晚上十点左右。据说晚上忙到十点，明天可以晚起，到九点左右开工，因此，晚上算不得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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