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人寿几何?逝如朝霜（1/ 2）

不周山下发生了两起命案。

作为见证人之一的李小二已经疯疯癫癫如同一具行尸走肉，嘴里见人就说有青面白衣的鬼祟要来吃他的肉和他的血，之外再问不出其他。验尸的仵作也模模糊糊说是动物利爪所伤…太守大人只的当普通的命案草草结了。疯疯癫癫的傻小子也被赶出了太守府大牢，在街上流浪了几天后也死了。

夜里汪太守坐在书房的太师椅里闭目沉思，思绪飘荡间只觉得周身寒气缠身，偌大的宅子里灯火通明却无一点人气，就像一座死宅…向来见风使舵，八面玲珑的太守大人惊出一身冷汗。

“狐….胡、姬…”记得当年那美貌妖娆的少女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风流多情，那般容貌灵气哪能是这薄凉红尘中孕育出来的？

年过不惑的太守沉浮官场多年，阴谋算计笑里藏刀不知经历了多少但也无半分胆怯，此时却是手抖的连茶杯都拿不稳，是祸躲不过…

眼看时近年关，太守大人便结了案就回他的销金窝花前月下寻欢作乐去了。山脚下的猎户却是整日提心吊胆的，短短两个月就死了四个人，在麻木无知的人也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道理！天还没黑就锁了门熄了灯上床睡觉。

村子里比以往更阴森了，即使是站在大太阳底下都挡不住周遭的阴寒之气往人的身骨子里钻；山上更是一点猎物都打不到了，眼看都快过年了，老实的农户们历经沧桑的脸上愁云密布，日子一天比一天惨淡。

“搬吧，再这样下去也是个死…”夜里点了黄豆大的灯火，一家子人围坐在燃着的灶火边，喝一口清淡苦涩的野菜汤。

被贫苦的岁月压弯了腰的父母为了一家人的生计精打细算，苦苦经营却还是改变不了这般困苦的生活，手捂住脸埋进明灭的灯火里，压抑的抽泣一声重过一声…

老实巴交的父亲看着懵懂无知的孩子一口口喝着缺了一个口的木碗里的汤水，再伸长了脖子瞧瞧锅底的菜叶子，终于低叹一声：“那就搬吧…”

山脚下的农户陆陆续续开始搬离这块生活了半生的故土，只留下几家孤寡遗孀，守着一天比一天更寒的床被待来年春暖花开，时来运转。

小年夜这天旁晚，一个紫衣华服的俊美公子敲开了城郊拐角处几日不曾打开的大门。

紫衣男子抬头打量这扇不甚起眼的门楣上的牌匾：暗香来！名字秀气字更秀气，像江南雨巷里打着伞穿着绣花鞋的大家闺秀，面容隐在朦朦胧胧的雨雾里，不认人瞧个真切，添上一袭神秘莫测的色彩…

开门的是个大约十四五岁光景左右眉清目秀的鬼童，一双大眼里水雾朦胧，眼角通红，似是哭过，拿眼上下打量自己一番开口道：“我家公子病了，不见客，还请公子见谅，公子请回吧。”浓重的鼻音好似一开口就要哭出声来。

凤非泽瞧着好笑，对那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魅鬼此时鬼童口中生病公子更多了几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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