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1/ 2）

第三世。他远远见一受伤的姑娘想去救他，被下人拦住。

又见一青年路过，救了她。

他垂下帘子。没有多想。

以前在西湖，就听说水里有只鲤儿姑娘，他在那作画，那有只鲤儿每日都看着他。他甚是欢喜。

或者……或者更早以前。

他为上仙，她是他在瑶池养过的一只红鲤，她自幼和他相伴，落地化为人形的时候。她很是喜欢到处跑，他每次从九重天的各个地方寻到她。

有天，她突然文文静静了，从到处跑跑跳跳，到只是乖巧的跟着他，一瞬间省事了很多，不用在到处寻她了。他也就默认她跟着他。

后来他也察觉到不对劲了，问她为啥不四处去跑着玩了。连枯燥的仙法都愿意跟着他学了。

她犹豫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最后只是道，“我好想有些喜欢神君了。”

他淡淡的看着她，“你心乱了，那卷法子就别修炼了。”

心乱的人，修行那么纯粹的法子，于她而言，很容易走火入魔。

“好。”她就突然沉默了下来，看着我，眼光发酸。不知怎么就刺到我心底，包括我自己不知道的地方。

我想想还是告诉她，“别多想，神仙不可以有感情。”

“可是，也有神仙在一起了啊，他们也挺恩爱的。”她诺诺的说。像是不服气，又没有底气。

“想要修道，忌讳的就是感情。”希望她能懂我的教诲。

她依旧每日来找我。

有时候很丧气，说话却越来越大胆，没了方寸，她说，“你就不能对我上点心啊。齐烨的心在哪，我对你的，你从未觉得有些不同吗？”

她连神君都不叫了。甚至叫了我这几百多年没人喊过的名字。

不知怎么的，我有些莫名的异义，觉得到底是她还小，哪里知道修道还是正途，我教导她。“我是神，神都没有心的。”

她期翼的目光渐渐退散，变得很哀伤，“对不起啊神君，我错了，我不该问的。”

她突然就快步跑开了。在转身的一霎那，用长袖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哭了。

那天之后，她很少来找我。，

“我要离开了。”某天她突然开口了。

“你去哪？”我惊讶。她能去到哪里。

“不知道啊，反正也被神君拒绝了这么多回了，我只是，再也不想看到神君罢了。”

“来生…不必再见了。”她居然去了地府接过小河虾手中的忘川，从此便去了凡尘。

我听闻那守在忘川河畔的小河虾，说她一碗又一碗的饮过忘川水，还是几番不忘，差点砸了忘川的招牌，孟婆都不忍心看她在喝了，说几百了，就没见过这么倔强的。

也不知道她在多少碗之后，终于意识变得模糊，一觉醒来，彻底忘了这红尘。

有人和我提起这件事，我觉得也好，忘了也好。开口道：“她一小姑娘，何苦受着莫须有的情苦，如此也好。”

却终归不知道是低估了自己。还是低估了她在他心中的分量。

生活开始不习惯了。似乎少了什么。

到底少了什么呢，我开始慌了。我明明什么都不缺的。

有天路过瑶池，突然惊厥，似乎少了一只红鲤。

逐渐慌于没有她的日夜，竟是辗转难眠。

终于求的一次下凡的机会，我想找到她。

我终究是找到她了，我为沈倾川的时候。

即使什么都不记得，看到她的那一刻，心茫存的希翼，刹那，如惊雷的哀动。

方才知。

原来我在人间的这数十年，也不过她的一眼。

我放不下她了。

我死后，她却在寻找我的忘川，了解过往所有真相。以为过了这几世，我依旧回天庭当我的无心无欲的神仙。

以为我们的缘分紧接在凡世间彻底中断。

甚至以为，齐烨是对她无情的。

其实齐烨，知道自己错了。

………

第二世，我有了其他姻缘。她把眼睛给了我。

却不知我那之后，有次无意中看到一副字画，又再次看到了她。

和我模糊中看到的人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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