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 纹纨心态

法学系第一办公室分为大小两间，小间是教授兼系主任苏纹纨的办公室，大间是副教授任卓铭、讲师唐小芙、助教蔡依霞的办公室。办公桌呈“品”字形摆放着，任卓铭坐的是横头，唐小芙和蔡依霞分坐于两侧。

早上，任卓铭西装革履地手持鲜花走了进来，然后走到系主任办公室门前敲门。小芙和依霞笑着交换了一下眼神，就伏在桌面上笑得身上乱抖。按照往日的惯例，不到一分钟，卓铭就会被苏纹纨赶回大办公室。俩人专等那一时刻，去观察任副教授的滑稽表情，这成了两位小姐的每日的习惯。可是，今天却有些情况反常，足足等了十分钟，任卓铭还没有被赶出来，俩人交换着惊讶的眼神。又过了一会儿，任卓铭带着胜利的微笑走了出来，他还用手捋了下自己的领带，脸上带着红光和自信。

任卓铭回想着刚才的情景：卓铭进去后就走向花瓶，插好花后等待着发落。苏纹纨指着椅子说“卓铭，坐吧”！任卓铭听到她把“任教授”换成了”卓铭”二字，心里感动得稀里哗啦，他深情地看着纹纨，心跳得特别快。纹纨慢慢地坐到自己的小床上，突然问“卓铭，我什么地方好啊”？任卓铭也豁出去了，他认真地对纹纨说“你漂亮，身材好，学问好，在我的心里，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子”！纹纨听后，心里也相当感动，辛楣从未这样大胆地说过，方鸿渐更是虚伪，曹元朗说的又很肉麻。纹纨就说“可我结过婚啊”。卓铭连忙说“我不在乎，只要能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今生就会满足”。纹纨忽然对他说“你坐到床上来”。任卓铭以为纹纨要交换座位，就走过去挨着纹纨坐了下来。过了一会儿，纹纨认真地对他说“你的父母是不会同意的”。卓铭坚定地说“我不管父母同不同意？反正我是一定要娶你”！纹纨再也没有说话，脸上逐渐变红，目光里充满了柔情，卓铭看见后，一把抱住了纹纨，纹纨没有抗拒，两人静静地拥坐了一会儿。当卓铭的手开始不安份的时候，她才笑着推开他，白了任卓铭一眼，小声地说“现在可是办公时间，你回大办公室去吧”。卓铭不情愿地站起来，又狠狠地抱了纹纨一下，才走出了主任室。

小芙抱着讲义去上课，经过任副教授的身边，她马上嗅出了这是表姐身上的香水味，心里一惊，随即就高兴起来。小芙想：表姐也许会放过鸿渐吧？她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走向了乙班（二）班的教室。。

纹纨回味着卓铭那狠狠地一抱，她的脸再次红了起来，但没有了往日的烦感。

纹纨想着怎样让卓铭抢在鸿渐的前面娶自己，那种争强好胜的心态，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自己。当年为了抢在鸿渐的前面结婚，她绝然地嫁给了“四喜丸子”曹元朗。她在心里盘算：鸿渐还是勾引的对象，她知道这会伤了小芙的心，但是她不想考虑表妹的感受。赵辛楣就更该勾引了，只要能伤了何淑贤的心，她觉得还是一件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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