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毕母相托

离开桂林的那天，我对辛楣提议：“先坐飞机去南昌，再从南昌乘火车去吉安，下了火车再坐两天的双人大轿回学校”。赵辛楣听到双人大轿这个词语，心里充满了温馨，连声说“好，好，这样的旅途最舒适”。淑贤翻了一下白眼没有说话，她明白辛楣心里的小算盘，还不是想挨挨碰碰、摸摸擦擦的？诗雅也有心回南昌再看下父母，也知道我租双人大轿的不良用意，但她红着脸默认了这样的旅行方式。

几个小时后，我们四人乘飞机到达了南昌，住进了福兴旅馆以后。我对辛楣说“我要陪着诗雅回家看望她的父母，你和淑贤只能逛两天街啦”。赵辛楣问“你们打算在她家过夜吗”？我说“上次已经在她家里度过了三个整夜啦”。辛楣就羡慕地说“我和淑贤还没有见过双方父母，进展也没有你和诗雅快。淑贤在这之前就主张去重庆见我母亲，可是她这个愿望至今也没有如愿，说实话，我真想早点儿和淑贤结婚”。我拍拍辛楣说“你着急了吧”？辛楣红着脸默认了。

到诗雅家里以后，诗雅的父母看见诗雅穿得这么时髦，又带回很多礼物，诗雅与我说话时的神情和语气，与我又亲近了许多。两位老人心里自然明白。晚饭时她母亲对我说“诗雅这孩子从小就不太能干，希望以后欣实要多体贴照顾她”。她说着，还掉下两滴眼泪。我赶紧站起来保证说“请伯父伯母放心，我和诗雅是同事，又是同专业，比较谈得来，没有经过媒人的介绍，完全是因为我和她彼此倾心，我保证今后会珍惜诗雅的”。他父亲就对我说“你找个时间带上诗雅去上海见一下你的父母吧”。我听了就开始胡编“为了躲避日本鬼子，家父家母已经移民去了美国”。我心里在想：连我自己都没见过所谓的“父母”，你让我去哪儿找父母？

总算是告别了她的父母，临行之前，她母亲把一个存折交给了诗雅，让诗雅保存好，我在心里想“可怜天下父母心”。也没有阻止，也不想知道存折上有多少钱？我在心里想：我是男子汉大丈夫，自己应该去闯世界，别靠着别人的施舍。离开了她家，租了双人大轿回到旅馆，见了辛楣我就说“今晚十点钟一起出去吃顿夜宵，由本人来做东”。何淑贤看了看我说“我看你的劲头儿挺足，你俩象是已经订婚了吧”？我说“差不多吧，基本上算是确定了”。诗雅打我一下说“我可没说跟你确定了”，大家就笑了。淑贤和诗雅回房间打扮了好一阵儿，才锁好门上街，我找了一家羊肉火锅店，领着大家去吃羊肉火锅。。

南方的羊肉火锅与北方不同。北方气侯寒冷，把羊肉刨成很薄的肉片，放在常温下也容易保存，吃的时候下到火锅里，和底料稍微煮一下，就可以蘸着由花生醬、葱花、细盐、豆腐乳混合制成的佐料吃。南方气侯太炎热，羊肉也不易储存，是等客人来了以后，临时把新鲜羊肉切成肉块，下到火锅里煮上较长的一段时间后，再蘸着佐料吃，火锅底料里放了许多新鲜蔬菜。淑贤和诗雅两人一般是挑捡廋羊肉块和新鲜蔬菜吃，我和辛楣却喜欢肥廋相间的肉块，大口吃羊肉下酒。席间我问辛楣“鸿渐假期怎么没来桂林旅游”？辛楣说“他听了柔嘉的话，一道回上海去度假了”。我听后就说“唐小芙可能没有戏了”。哪知何淑贤说“那可不一定，鸿渐离校前约过唐小芙一起回上海”。可唐小芙说“她父母早去了重庆，回上海探亲也没道理，再说父母也来信嘱咐小芙回重庆度假”。我问“孙柔嘉当时在不在场”？她回答说“柔嘉也在场，当时她的表情不太自然”。我对赵辛楣说“这下子可坏了，唐小芙与孙柔嘉可能成了情敌”。辛楣就叹口气说“这种恋爱故事，谁也改变不了结局，还有新鲜事儿呢，苏纹纨也跟唐小芙在争夺方鸿渐呢”。淑贤听了就大笑着说“鸿渐成了刚出锅的热烧饼，你争我抢的”。接着逗辛楣说“辛楣，怎么没有女人来抢你呀”？辛楣说“那是她们都抢不过你”。淑贤说“胡说，谁会抢你”？大家开心地笑了。

买火车票时，我把辛楣推到一边说“这个轮不到你，还是我来吧”。这次旅游，辛楣花了许多钱，他总是抢着请客买单，我的心里过意不去。到了售票窗口我就问“有去吉安的卧铺吗”？女售票点头说“还有一些”。我就对她说“要两间双人卧铺”。拿了票我就对赵辛楣说“你跟淑贤住一间，我和诗雅住一间”。赵辛楣就说“好，看淑贤怎么办”？那知何淑贤看过车票后就拉着诗雅说“走，我们去卧铺吧”。两个人一起占了一间卧铺，辛楣朝我歪歪嘴说“走吧，咱俩也只好住在一间卧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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